开始笨拙地，却又无比专注地，将自己看到一切，画下来。地面上，所有人都仰着头，
看着那个在空中盘旋身影。那不再是一个失败者。那是一个侦察兵，一个开拓者。
林奇没再看天上托马。他转身，面对着剩下那几十个神情复杂年轻人。“看到了吗？
”他声音不大，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，已经上路了。
”“你们是想继续在这里当一辈子挖土的废物，还是想跟他一样，
去画出能让几十万人活命的地图，自己选。”沉默。死一般沉默。几秒钟后，
一个少年默默地走上前，从板车上拿起一套装置。然后是第二个，
第三个……他们不再需要林奇恐吓和辱骂。托马身影，就是最好动员令。很快，
伴随着一阵阵气体喷射嘶鸣，一道道身影接二连三地升空。他们笨拙地，却又坚定地，
朝着不同方向飞去，散布在这片广阔而死寂荒原上。巴特看得目瞪口呆，他揉了揉自己眼睛，
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一切。就这么……成了？一群被军队抛弃“废物”，
在这个男人几句话之下，变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空中勘探队？接下来几天，
整个开垦区都陷入了一种狂热忙碌之中。那座用废铜烂铁堆成小山，在几万人努力下，
以惊人速度增长着。而那座简陋高炉，也在林奇指挥下，被不断加固、完善。每天傍晚，
都是最激动人心时刻。那些“飞”出去年轻人会陆续返回，他们个个筋疲力尽，
脸上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光彩。“林奇教官！我这边发现了一条干涸的河道！
两岸的土质非常好！”“我飞到了西边的山脚下，那里有一大片坡地，很平缓，
而且靠近水源！”“北边不行，全是石头山，没法种东西！”他们带回来不再是失败和耻辱，
而是宝贵第一手情报。几十张潦草草图被摊开在巴特指挥棚里，
阿尔敏也被林奇从训练兵团“借”了过来，负责对这些信息进行整理和分析。
巴特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，他那本来就拉碴胡子变得更浓密了，眼窝深陷，
但那双疲惫眼睛里，却燃烧着一团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