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鸢的目光再次锁定穆昭愿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,声音不大,
却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。“本宫方才在宫中,
听身边的小宫女梨浅匆匆来报,说这琼华殿内,有人不服管教,顶撞公主,言行无状,
甚是蛮横,本宫执掌凤印,管理六宫,这些年下来,形形色色不懂规矩的人也见过不少,
今日倒是要亲自瞧瞧,究竟是何等人物,敢在这皇子公主们求学问道的清净之地,如此放肆!
”这话看似是对众人所说,实则矛头直指穆昭愿。穆昭愿心中冷笑一声,这位皇后娘娘,
一来就先声夺人,给她扣上“不服管教”、“顶撞公主”、“言行无状”的帽子,
还真是护犊心切,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。对于这番指桑骂槐的讥讽,
穆昭愿心中并无多少惧意,反而觉得十分可笑。一国之母,行事竟如此偏颇急躁,
丝毫不问青红皂白,着实有失身份。索性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迎上时鸢审视的视线,
不卑不亢地开口,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。“皇后娘娘母仪天下,日理万机,
何必如此拐弯抹角?您口中的‘不懂规矩之人’,想必指的就是臣女了,毕竟,
您的爱女青禾公主殿下,在您到来之前,已然将此事的前因后果,
‘宣扬’得这琼华殿内人尽皆知了。”穆昭愿特意加重了“宣扬”二字,
继续淡然道:“所以,皇后娘娘今日移驾至此,
是打算亲自过问并处置这场……小女儿家的口角之争吗?臣女斗胆一问,娘娘母仪天下,
掌管六宫,事务繁杂,如今连这般孩童玩闹级别的争执,也需要劳动凤驾亲自处理了?
却不知娘娘是否清楚,这场争执的起因,乃是青禾公主殿下不顾伦常,屡次纠缠摄政王,
并出言侮辱臣女在先呢?”穆昭愿这番话,看似恭敬,实则绵里藏针。
一方面点明了身为皇后此举有小题大做、插手小辈纠纷之嫌,失了中宫气度;另一方面,
更是直接将矛盾的核心——青禾对穆安澜不合礼法的执念——摊开在了明面上,她这是在赌,
赌皇后要...










